,是这个家的主人。这个家也有一半是你的。”

顾易倒是没注意母亲的话,他只是看见那镯子后、下意识地想拦。他知道母亲的那镯子的含义,那是给顾家长媳,该是给长嫂……

思绪到此骤然断了开。

是了,兄长已经不在了。

也不会有什么长嫂。

死亡这种事,留给生者的,除了那一瞬间巨大的哀痛,还有经年累月的、在这种平淡日常里时不时地就要刺一下的钝痛。

顾易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,整个人都有点魂不守舍的。

顾老夫人用眼神暗示了好几次,他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。

顾老夫人气了个够呛,她深深呼吸了几口,勉力把到了唇边的咳意压了下去,又带着笑温言细语地安慰了卢皎月几句,这才一副被气得头疼又不得不忍下的神情转向顾易。

“顾知改。”

她连姓带字地叫了全称。

所谓‘当你.妈叫你大名的时候最好皮紧一点’,这个道理古今通用,顾易几乎立刻就回了神。

看着顾老夫人那表情,顾易条件反射地露出了低头听训的模样。

但是半天没听到指责,落入耳中的只有一句轻淡的,“也带新妇去见见你爹吧。”

顾易有点儿迷惑地抬头。

却见顾老夫人只是别着脸不看他,表情带着很明显的强行忍耐的神色,仿佛多看一眼就嫌烦。

顾易一愣,到底闷声应下了,“好。”

他恭恭敬敬地做全了礼节、带着卢皎月拜别了母亲,退出院子往祠堂走去。

几乎是两人刚刚离开,原地坐着的人就再也忍不住了,闷着声咳起来。隔了会儿,像是确认了外面的人走远了,这咳声才渐渐不再抑住、越来越重,直至血腥味儿在屋中蔓延。

玉胭拍着背给顾老夫人顺着气,屋里的人也很熟练地倒水的倒水、拿药的拿药,又有人接了染血的帕子下去处理,忙中有序、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发生了。

那口血呕出来,顾老夫人似乎缓过来点。

只是方才强撑着的那股精神气不在,脸上带出点妆容都遮不住的憔悴来,想着刚才顾易那闷不吭声地在旁杵着的样子,她气骂:“那孩子是要气死我吗?!”

玉胭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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